醫院本就有種透骨的涼,溫薔薇睡了沒多久便醒了,睜眼就對上鄒時了深情又帶著踟躕的眼神。
“對不起。”她想也沒想,開口就是這麽一句。
“我不喜歡聽你為他的錯誤道歉。”鄒時了的語氣裏有種怪異地強硬。
溫薔薇一怔,旋即反應過來,沒再說什麽,隻問:“渴不渴?還是想吃點什麽?你一整天也沒進食……”她站起來,準備去拿水,鄒時了用完好無損的那隻胳膊拉住她,“你坐下,我有話說。”
不假思索,她就坐了。
女孩不止行為順從得不像樣,連眉目間的神態也失了倨傲,似乎打心眼兒裏認為,肖響的錯,就是她的。
至少,是她造成的,所以於心不安。
“肖響應該也睡不著,”
鄒時了斟酌著字句,不時觀察溫薔薇的表情,看似輕鬆笑言:“我把挨打的事向他老爺子交代了。”
什麽事能瞞住,什麽事瞞不住,鄒時了心頭有數。
與其讓溫薔薇自己發現,不如他老老實實,圖個印象。
聞言,溫薔薇的眸底流露出不自覺的擔心。等她自己意識到後,很快收斂,卻還是沒逃過鄒時了的眼,青年的瞳光頓時暗淡。
察覺不妥,女孩很牽強地附和:“應該的,”她說:“成年的代價,就是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話雖這麽說,但她語氣低低,明顯看出心情不怎麽好,一時間鄒時了也不還要再說點什麽,病房裏尷尬彌漫。
“那……現在要吃點什麽嗎?這裏的醫院食堂二十四小時開放,我去瞧瞧。”
不等鄒時了回答,她飛也似地逃出病房,逃離那陣迷之尷尬。
肖氏的醫院本就不針對平民開放,而是會員製。
來這裏的大多有點身份,是達官貴人們的後花園,也是當初肖響做主建的,為的就是讓合作夥伴們感到全方位的便利,尤其在最重要的健康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