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婧她們三個對主流劇場和實驗劇場都做了實地考察,那段時間一直在跑,在和各種人打交道。
主流劇場的舞台沒話說,每一個都比兒藝那個小劇場好太多,各種設備、各種管理和維護其實都很不錯,對接非常順暢。
但是到策劃方麵就很折磨人了。主流劇場那邊的負責人不是楊東健,跟許婧沒仇,他們提的意見完全是從劇場本身的利益考慮,所以再過分許婧都提不起勁來生氣,她隻感受到一種無力感,想要端人家的飯碗就得聽人家的安排,這是交易,是沒辦法的事情。
許婧唉聲歎氣的樣子很招殷筱曉煩,她罵許婧被童願和兒藝寵壞了,兩個草台班子裏挑不出一個比她專業的,山海經那是撞了大運爆了,所以給許婧慣得無法無天了,以為工作就是事事順她心,一點妥協都不能有。
許婧自己也知道,是工作就必然要改稿,製作越大越要改,她也不是不願意,就是……覺得別扭,具體別扭在哪兒她暫時還說不上來。
實驗劇場那邊倒是不用改,但是她們去了幾個現場,太簡陋了,有些舞台甚至是說脫口秀的那種淺台子,根本沒辦法做舞台設計,音響燈光設備也不行,就算許婧她們願意租也沒有空間安裝。
幾個負責人的態度倒還算好,非常隨和,稿子不管寫了什麽都誇好,也沒有票房負擔,非常鼓勵導演的個人表達。
但是他們越是這樣許婧越是慌,一點要求都沒有,那不是什麽爛戲都能上,這怎麽保證觀眾群體啊?
反正都是問題一大堆,怎麽選都不對。
許婧越是這種態度殷筱曉越不能理解。本質上殷筱曉不涉及創作,所以許婧追求的一些很微妙的感覺上的東西,不能用語言準確歸納的需求,殷筱曉是感受不到的。
“做山海經的時候也沒看你這麽矯情啊?你到底想要個啥樣的?不一樣都是工作麽,你還想要多十全十美。再這樣下去人家劇場檔期全都訂出去了,這一年就別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