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錦瑟的女紅不錯,不過為了避免麻煩,她如今用的是最尋常的針法。
外袍穿在高燦身上剛剛好。
也許是因為離別在即,想到日後沒機會再見,錦瑟心中突然生出幾分傷感,柔聲勸道:“如今天兒冷,侯爺在外要多穿些,免得著涼。”
“太冷的時候,就不要騎馬了吧,坐馬車也是使得的。”
她叨叨絮絮,話比任何時候都多,溫柔的聲音如涓涓細流,在他心尖流淌,莫名的讓人內心平靜。
高燦默不作聲瞧著她低垂的眉眼,錦衣之下,心口的位置泛起莫名悸動。
緩緩張口,低沉的聲音聽起來柔和渾厚,似在安撫,“如今還不是很冷,穿著外袍沒事的。”
說的也是,她能做的有限。
希望有一天,他能尋到良人成親,到那時,他的身邊也會有人為他操持這些事。
沒能勸他成親,是她失職。
得知他是因為自己至今未娶後,錦瑟心中羞愧與繁**織,五味雜陳。
與他多呆在房裏片刻,她的心便越亂,越沒臉見他。
錦瑟緩緩吐出一口氣,正欲脫下他的外袍。
失神間,有些涼的指尖劃過他胸口,高燦微皺眉,握住她的手。
“手這麽涼?”
她的手就像從冰窖裏撈出來一般,凍得通紅。
手心傳來溫熱的觸感,錦瑟猛地回神,心一顫,忙抽出來,借著幫他掛外袍的功夫逃開。
“許.....許是方才碰了水,不礙事,一會兒就暖和了。”
“時候不早,侯爺早些安歇吧。”
她心慌得厲害,不敢留在屋裏麵對他,尋了個由頭便想離開。
沒等她走到門邊,高燦在身後溫聲道:“這裏點了炭,比你屋裏暖和,今夜便在這兒安歇吧。”
他的聲音裏,夾雜著自己都沒察覺的祈求。
錦瑟腳下差點絆到門檻,心倏然漏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