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租的房子,離市中心的安正大廈不近,要轉一趟地鐵,再搭五分鍾公交車或步行二十分鍾。
她今天心裏格外悶慌,出了地鐵站以後,索性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走著,整理亂糟糟的思緒。
走過繁華的步行街,還要再拐幾道彎,往裏走十分鍾,穿過一條僻靜的巷子,才是她租的房。
許是沿街嘈雜,又許是她想得太入神,直到拐進了僻靜的巷子,她才察覺到身後有一道亦步亦趨的腳步聲。
她停下了腳步,假裝從包裏拿東西,身後的腳步聲也停了。
又是巧合嗎?
最近的巧合未免也太多了。
她心頭一沉,直覺不對勁,默默合上了包,向前奔跑。
身後的人發現被識破了,也不再偷偷摸摸,加速向前飛奔,一把拉住了林染發揚的頭發,用力往後一扯,另一隻手掌心裏藏著一塊白布,迅速想往林染鼻間捂去。
林染早有準備,身子被扯得往後仰的同時,她舉起剛才從包裏掏出來的小瓶防狼噴霧,朝身後一通亂噴。
“啊——”對方意識到不對時,快速撒了手想避開,但還是被噴到了一點眼睛,捂著眼直嚎。
這聲音,怎麽有點耳熟?
小巷幽暗狹長,路燈也壞了沒修,林染借著微弱的月光,認出了對方。
孫騰達?
至少是認識的人,林染鬆了半口氣,但仍警惕地往後退,“你想幹什麽?”
孫騰達顧不上刺痛,費力地睜開紅腫成核桃的雙眼,從身側掏出一把水果刀,猛然向前一撲。
刀鋒寒光一閃。
林染意識到不對勁,拔腿就跑,邊跑邊喊救命,但還是比不過孫騰達的速度。
倏地,後背受了重擊一推,她失重撲倒在地,掌心傳來劇烈的疼痛。
但她顧不上,也完全動彈不得,甚至連憋到嘴邊的“救命”二字,都隻能硬生生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