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痛得五官皺成一團,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毫無血色,額間直冒冷汗。
“先別挪動,想要什麽喊我。你被飛刀刺傷了後側腰,需要臥床靜養。”藍延心疼得眼尾更紅了,連忙擰熱毛巾替她擦汗拭淚。
擦汗時,他的手都在不可抑製地發抖,要是那把飛刀再向上偏離幾分,後果不堪設想,一定是他絕對無法承受。
“對不起。”他眉眼間擰著化不開的懊悔。
林染扯出一個吃力的笑,“又不是你紮我的。”
藍延沒說話,垂眸壓抑沸騰的怒意,把毛巾放回臉盆浣洗著,指尖捏緊毛巾,甚至能在水裏擋開波紋。
“我好像昏迷前,看到你了,是你嗎?”林染出聲確認。
“嗯。對不起,我來遲了。”藍延回話時語氣極盡溫柔,生怕氣音大了都會弄疼她。
“你怎麽來了?”
他應該還在東安館才對,怎麽忽然閃現滬都了?
“你給我打完電話後,我就趕去車站了,按往常時間估算,你應該快到家了,我就直接來這邊找你,沒想到……”
萬萬沒想到,他剛拐進僻靜巷子就聽到林染呼救的聲音,他衝刺著飛奔向前,正好看到了有一個踉蹌追趕的男人揚起一把刀,朝前用力扔擲。
利刃在月色下泛起一抹寒光,寒光飛閃而過,穿刺入血肉。
他赤目欲裂,卻束手無策。
遠遠的,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林染身子一頓,軟軟倒地。
那一瞬,前所未有的恐懼將他吞噬,他飛奔過去時的雙腿都在打顫。
當她身上汩汩外湧的鮮血沾滿了他的雙手,當她悄無聲息地倒在他的懷裏,他大腦一片空白,幾欲窒息……
林染看著他麵色蒼白,估計是被嚇到了。
有時候,當一場意外發生時,親眼目睹者反而比親身經曆者接受更大的心理衝擊。
她握了握他冰涼的手掌,笑道:“沒事了,多虧你趕來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