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失笑，每一個大人心裏都藏著一隻小皮猴，隻對最親近的人展露幼稚的一麵。
她配合著托起他的下巴，來回打量，故作深思地緩緩點頭，“大概，八分像。”
“那我多吃幾塊，努力再爭取兩分。”藍延牽過她的手，快速掃光了她剩下的所有菜，露出一口大白牙，“現在呢？”
“現在？”林染知道他追問什麽，偏不接茬，故意裝傻地笑道：“現在吃飽了，該去睡一覺。”
他眼裏多了紅血絲，眼底還泛著淡淡青色，這幾天既要為東安館勞碌奔波，又要回到讓他不開心的地方，被迫回憶不幸的過去。
他一定身心俱疲，很辛苦吧？
林染眼底的心疼之意，熨平了他蜷起的心，清掃了裹在勾縫裏的感傷。
“好啊，那你陪我一起睡？”他彎起眉眼。
林染後仰，“大白天的，不合適吧？”
藍延失笑，傾身湊近，刮了刮她鼻梁，“想哪去了？我隻是單純想跟你多呆一會兒。”
林染一窘，生硬地解釋：“我意思是，我沒午睡習慣，而且下午還要上班呢。”
“還早。”藍延看了一眼時間，牽著林染步行回酒店。
酒店就在安正大廈附近，藍延牽著林染的手晃呀晃，像一隻開屏的孔雀，從頭到腳的每一根羽毛都散發著我要戀愛了的酸臭味。
電梯口，他傾身到她耳邊問：“去你那還是來我這？”
林染挪開，走進電梯按樓層，從兜裏掏出房卡，在指尖轉動，“你那兒——應該不方便吧？”
藍延失笑跟進來，故意嗅了嗅，“誰家醋灑了，怎麽電梯裏一股酸味？”
“……”
他搭上她的肩膀，“哦，我家的。”
“你還差兩分呢，別得意忘形。”林染失笑提醒。
“兩分而已，我爭取早日攢滿轉正。”
論死皮賴臉，林染不是對手，還是被藍延跟進了她這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