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又寄人籬下的孤女,那她還真是拿這幕後之人一點辦法也無。
孤女勢弱,身上也無銀錢,哪怕想要反擊也有心無力。
真到了被人誣陷的哪日,恐怕連使銀子往白鷺堂裏遞個消息,求老夫人救命都做不到。
得虧她是同薑熙一道,這麽些年摸爬滾打地經商,見過的牛鬼蛇神可不少,比小小的侯府裏這幾個厲害多了。
主仆幾人絮絮叨叨說了一會子話,才各自散了去歇息。
接下來的幾日裏,她便穩坐釣魚台,叫杏兒用銀子砸出來的暗樁,四處探聽春柳院和靜蘭院的消息。
“那個織雲,竟有個同鄉在春柳院……”
“便是那個喚作玉箋的,聽府外頭的探子說,那玉箋家裏有個好賭的長兄,近日似是發跡了一般……”
“在賭場裏下注的時候,出手闊氣了不少……”
沈青棠頷了頷首,看來這次是崔清雪的手筆,畢竟那鄭姨娘再能耐,也沒法子將人安插到崔清雪的院子裏。
隻是崔清雪這般明目張膽地用她自己院子裏的人,難道不怕有朝一日東窗事發,叫老夫人和侯爺不喜麽?
興許,她是真的不在乎?
“世子爺那兒近日可有什麽消息?”沈青棠忽而問道。
她真是好奇,崔清雪是趙淵的嫡母,又有嫡子傍身,到底是受了什麽刺激,才要三番兩次地對趙淵這一房動手。
每次稟報趙澈的消息,杏兒皆是滿麵不屑的模樣:“這個紈絝公子哥兒,半點本事也沒有,脾氣倒是大得很。”
“前些日子侯夫人不是給他抬了兩個妾麽?”
“便為著這事,和侯夫人鬧得不可開交呢。”
“那白家二娘子似是生了他的氣,聽聞最近都不叫人給清風院送小食了呢……”
“世子爺惱怒之下,竟將那個喚作玲瓏的婢女拉上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