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突然震顫,宋清歡盯著密報上的恐有雪災四字,恍如回到戎狄那年。
一場雪下了整整五日,雪災發生,並且還起了疫情。
整座城池的人都高熱咳血,但渾身結霜。
蕭行煜披衣坐起,“冀州官吏可有上報?”
“不曾,布政使還在擺壽宴。”
“荒唐!”蕭行煜冷眸一閃。
三川猶豫著說道:“冀州布政使......是楚王黨。”
宋清歡斟酌著:“我之前在戎狄,經曆過雪災,當時起了雪瘟。如果不妥善處理,一旦起了雪瘟,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蕭行煜點點頭,“我明白了。”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醫館,“醫館不過才建幾日,便已經名動整個天啟了。”
“師兄的醫術過人,問心堂出名是早晚的事。”宋清歡將銀針挨個放好。
這已經是第四次施針了,加上喝藥,她能看到蕭行煜的腿正在慢慢地恢複。
隻是那些毒,慢慢的化解,還需要一些時間。
想到冀州的事情,宋清歡有些呆不住了。
白芨醫館的後院藥香彌漫,宋清歡指尖摩挲著一株幹枯的赤炎草,這是她前日從肅王府密室中取來的珍稀藥材。
窗欞處傳來白芨溫和的聲音:“師父曾說,赤炎草遇水則燃,遇毒則淨,隻是這藥性太烈……”
話音未落,宋清歡已捏碎草葉,暗紅的粉末簌簌落入瓷碗,與藥汁相融的瞬間騰起一縷青煙。
“師兄不必勸我,”她抬眼看向門邊的白芨,眸中映著跳躍的燭火,“冀州若真起了雪瘟,赤炎草便是唯一的生機。”
“從現在開始,開始收這些藥材吧。”宋清歡遞過來一張紙,上麵是幾味藥材。
白芨掃了一眼,便知這幾味全是治雪瘟的藥。
他猶豫著說道:“當年那場雪瘟來得很蹊蹺,直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它到底是天災還是人禍,師父暗中調查,卻一無所獲還搭上一條性命。如果,它真的是人禍,你又怎麽知道這次的雪瘟和上次的一樣,畢竟已經過去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