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雕花窗欞斜斜切進來時,蘇知鏡正撐著手肘打量趙瓊華。
公主雲鬢散亂,雪白的肩頭上,還印著昨夜的紅痕,他伸手撫上那抹未消退的齒印:“殿下這肌膚嫩得能掐出水來。”
趙瓊華美目圓瞪:“你還好意思說,昨晚……”
昨晚叫了三次水,她的腰啊,快要斷了。
她瞧了眼外麵大亮的天色,吩咐秀禾侍奉,準備去看看自己的小姑子蘇知鵲。
這時,外頭有人通報,說是有人求見公主。
趙瓊華的手指一頓,金絲繡鳳的腰帶還未係好,便吩咐秀禾出去看看怎麽回事。秀禾掀開簾子重新進來時,帶進一股血腥氣。
“公主,是瑞陽侯府的人。”
她快步走到外間,隻見一個渾身是血的侍衛跪在地上,額角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那人抬起頭,露出一張慘白的臉:“求公主救救老夫人……”
話音未落,人已昏死過去。
趙瓊華心頭一跳,立即吩咐備車。蘇知鏡握住她的手:“我陪你去。”
“不必,”她搖頭,“知鏡哥哥,你今日還要進宮。”轉頭看向秀禾,“去請知知。”
馬車疾馳在清晨的街道上,蘇知鵲坐在她對麵,一雙杏眼紅腫著,顯然是哭過。趙瓊華握住她的手,卻發現她指尖冰涼。
趙瓊華趕到瑞陽侯府時,侯府門前已經掛起了白幡,門房見是公主車駕,連忙將人迎進來。還未進正院,就聽見裏頭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
“阿兄啊,你怎麽就這麽死了呀……”
幾人疾步走進去,正撞見幾個小廝抬著染血的被褥往後院去。
靈堂設在正廳,白幡低垂,香燭繚繞。一口漆黑的棺材停放在正中央。
蘇知鵲雙腿一軟,突然就走不動了。
葉蓁蓁一身素服,發間隻簪了朵白絨花,正低聲與李瑾公公說著什麽。身旁站著一身素服的趙餘成,方才的鬼哭狼嚎就是從他嘴裏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