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靠在一條偏街。
靜言從包袱裏取出一錠銀子,然後快速下馬車,奔向布行。
見著眼前的粗衣,江知年忍不住蹙起眉。
這是最劣質的粗麻布料,若是不穿裏衣,這布料總是磋磨肌膚。
唯一的好處便是輕便透氣。
見江知年困頓的模樣,靜言耐心解釋:“染兒不讓我見你,所以她的衣服,我不能帶去。這粗麻布料雖不好,眼下卻是最適合我們的,帶著上好綢衣,莫說染兒起疑心,倒也要那些地痞無賴盯上。”
江知年聞言,麵色一寒。
似乎是察覺自己言語不妥,靜言張了張口,還是選擇了沉默。
眼看除了城,馬車疾馳在一條山野小路,又向前行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靜言忽而要馬車停下,抱著包袱道:“我們步行。”
江知年往眼前的小徑看了一眼,即刻心領神會,揮手讓馬夫將馬車拴在一旁的樹蔭下。
兩人悶頭向前走了約莫兩炷香的時間,總算看見一個殘破的廟宇,布滿青苔的石階,階梯兩側比腰還高的雜草,肉眼看的到的荒蕪。
江知年微不可察的斂緊眉頭。
這座荒廟並不大,進了正門,裏麵隻有一間主殿。
讓江知年沒有想到的時,這廟裏竟比廟外看起來還要破敗。
許是背靠山陰,整個廟裏顯得有些潮濕陰冷。
靜言深吸一口氣,用眼神示意江知年在主殿門外等候。
“靜言,是你嗎?”
靜言走進去後,主殿裏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江知年聽得心髒微微一顫。
大病未愈,應不染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靜言應了一聲,從懷裏掏出來一個肉包,遞到應不染嘴邊:“染兒,嚐嚐,還熱著的。”
應不染見著還帶著溫熱的肉包,眼眶一熱。
她搖搖頭:“我不餓,你吃。那布條可是掛上了?你有沒有上前去看看,屋中還有沒有生活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