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總是這般。
小時候她貪玩,經常偷偷跟著顏花朝出宮,留宿尚書府,夜裏宮裏嬤嬤尋不到人,受不了驚嚇,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若不是戶部尚書遣人遞信兒來,整個皇宮怕是要翻天了。
自那次以後,皇後總是時不時的就派人前來看看她是否在寢殿睡著。
尤其是碰上誰進宮尋她玩,或者她出宮回來,必然是要遣人來看看才踏實。
那日戶部尚書上朝會,就一並將她帶回了宮。
她本以為會挨頓責罰,至少也要挨頓訓斥。
誰知皇後隻是將她摟在懷裏,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反反複複的交代著,若是想出去玩,必須要跟母後說一聲。
這也是為什麽應不染每次出宮,第一時間會想找皇後要宮牌的原因。
回到韶華殿,客氣寒暄兩句,送走芳姑姑,應不染頹然趴在軟榻上,任憑棉兒給她拆掉頭上的發簪。
棉兒的手勁兒輕,應不染卸下防備的閉上雙眸。
她在腦中細細回憶著自己從重生之日起的一言一行。
在江知年的麵前,她偽裝的很完美。
除了江知年生日那晚,自己爬上人家的床,又緊急叫停以外有些說不過去,毫無破綻。
江知年又是怎麽確定自己重生的?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棉兒端來一盆花瓣道:“殿下,天色不早了,奴婢伺候您沐浴。”
應不染睜開眸子,按了按脹痛的太陽穴,更衣將自己塞進浴桶。
她遣出棉兒,身體被溫熱的水包裹著,全身的神經都跟著放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胸前感到憋悶才艱難睜開眸子。
“棉兒!”她幾乎拚勁了全力,卻喊不出聲音。
這一刻,應不染突然緊張起來。
許是泡的太久了,全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她想抬起胳膊砸碎浴桶旁的瓷瓶,浸泡在水中的手臂卻像掛了千斤頂,怎麽都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