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知道,那段時間,她幾乎沒有見過江知年,但軍隊裏的軍糧充實了。
攻進盛京的前一天,她終於再次見到江知年。
他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
應不染的心像是被刀割。
那晚,江知年告訴她:“明日攻城,便是亂臣賊子,你怕嗎?”
應不染伏在他膝上,低聲呢喃:“那我便是亂臣賊子的妻。”
大戰過後,複慶國,江知年仍舊被扣上一頂“功高蓋主”的帽子,一帶,就是五年。
應不染從不後悔攻回慶國,但每次看到在朝堂上,孤立無援的江知年,她都會無數次的譴責自己。
上一世,太後很早就去世,宮殿裏的金銀首飾都是在番邦闖宮後才翻出來。
應不染不知道這一世,太後能否挺過這個冬天,也許多加兩盆炭火,她就不會睡死在那個大雪夜。
但看太後與她簽的契上來看,她已經將未來她能做到底的事兒,安排的極為妥帖。
應不染和顏花朝將首飾抵押,將皂坊重建,又在盛京盤下兩家鋪子,一家賣自家香皂,另外一家,賣奶茶。
慶國不是沒有女子行商,隻是較少。
像顏花朝這樣的,從小含著金湯匙的出生的小姐,看個賬本還行,若是真要坐在鋪子裏麵對百姓討價還價,怕不是要掀桌子。
簽下鋪子,應不染坐在馬車裏,從窗戶遙遙看去,心裏一塊沉重的石頭,霎時落地。
顏花朝握著她的手,眉眼含笑。
應不染回握過去,似乎這一世,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變成她想要的樣子。
應不染回到韶華殿的時候,不過剛過午時,路過涼亭,她似乎聽到興樂殿隱隱有女子的聲響。
應不染好奇的喚來小錦子,問他興樂殿可是有人前來。
小錦子躊躇一下,低聲道:“回殿下,今日安遠王妃遞來一封信,請太後恩準一人入宮。來人時王妃庶出的妹妹,現下已經被太後安置在興樂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