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內。
應不染看著皇帝笑的一臉慈祥,不受控製的想起他上一世的冷漠。
也許隻有不論對錯的聽從父母的話,才能得到真正的父慈女孝。
四人圍著一張圓桌相對而坐。
皇帝雖然嘴上說著不必拘禮,但他無意識散發出的獨屬於皇帝的威嚴,還是讓劉式感受到了無形的壓迫感。
一頓飯食吃的心驚肉跳。
皇帝有意無意的詢問,讓劉式逐漸感到無力。
這場埋在家長裏短的試探,最終以應不染的憤然離去而結束。
回韶華殿的路上,應不染看了一眼劉式蒼白的臉色,轉頭垂下眸子,有些無措道:“抱歉。”
劉式搖搖頭。
應不染沒有什麽對不起自己的,這條路是他選擇的,所以皇帝明裏暗裏的譏諷打壓,都是他該承受的。
前往韶華殿的宮道,仍舊是一如既往的寂靜。
劉式忽然停住腳步,轉頭看向應不染:“殿下,放棄跟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你不會後悔嗎?”
“不會。”
應不染幾乎不經任何思考,直接回答。
她知道劉式想問什麽。
皇後吊死城牆的那一幕到現在為止,還深深烙印在應不染心裏。
和江知年攻進盛京的那天晚上,她終於替自己的母後收了屍。
那具經曆風吹雨打腐爛最後又被烈日烤熾的肉體,躺在應不染懷裏時,已經是一副白森森的被銅汁澆注過的骷髏了。
人骨特有的涼意和潤滑,到現在應不染還忘不掉。
如果皇後能活著,應不染怕是一輩子都要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所以,有時候很多時候那些身不由己的選擇,隻會兩敗俱傷?”劉式的臉上顯出一絲悲天憫人的滄桑。
她不過是為了名利,女扮男裝,娶了一個公主,對自己和別人造不成什麽傷害。
可是應不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