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年沒有說話,徑直走到她麵前。
那天的陽光很好,把兩人的影子都拉的很長。
江知年身形高大,應不染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他的影子下。
“走吧。”
江知年頓了頓,突然開口。
她捏著帕子的手再次攥緊,指甲掐在手心裏,疼的鑽心。
“....嗯....”最終,她深吸一口氣,很輕的應了一聲。
江知年帶著應不染走到正廳時,卻被小廝告知,孟修儒已經回到寢室休息了。
應不染眼圈一紅,強忍著眼淚望著江知年:“我能去看看老師嗎?”
江知年不知道怎麽回答她,沉默一會兒,轉身讓小廝引著,前往寢室。
小廝原本想拒絕,但他認得應不染,考慮到應不染的身份,又不敢拒絕,最後目光在江知年冰冷的臉上掃視一眼,暗自咽了一口唾沫,點頭道:“殿下請隨我來。”
寢室的門關的很嚴,連窗都沒開。
應不染向前一步,輕輕扣了扣門板,沒有得到一點回應。
抬起的手漸漸垂下,肩膀微微塌落,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快要破碎的琉璃娃娃,讓江知年心裏猛地鈍痛。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江知年快要忍不住向前把人拽走,應不染突然轉身,失落落的半垂著眸子,淡淡道:“我們回去吧。”
江知年聞聲,盯著應不染的背影,最後看了一眼孟修儒的寢室,追上應不染的腳步。
閉門不出的孟修儒,在寢室裏獨自度過了三天。
向皇上遞了三天病假。
他雖然壯誌未酬,妻子身亡,但他從未對生活感到絕望。
強大如孟修儒。
他先是有了江知年和應不染這兩個學生,又收養了孟知恩。
雖然是孤家寡人,但是這三個年齡相仿的孩子,硬是撐起他已經垮塌的意誌,讓他看到活下去的希望。
再等幾年,孟知恩考中舉人,去書院做個教書先生,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