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霽雲開,街邊的攤販店家都紛紛勤快起來,早市隨著小二的一聲吆喝,正式拉開帷幕。
路過的行人被這精神頭十足的一嗓子嚎得也爽利不少,人聲漸漸鼎沸。
不過李樓風卻懨懨,趕到宮門時二哥二嫂早已等待多時,柳扶風見他一人前來,忙問道:“泉兒可是有事來不了?”
“不是的,她昨夜高燒,今天身子還未好,”李樓風勉強扯了扯嘴角:“辛苦柳姐姐等這麽久了,我們快進去吧。”
“泉兒病了?嚴重嗎?”柳扶風作為常年臥病在床的病秧子,最是能感同身受。
宮中著人在宮門候著,李樓風把帖子遞上,替蕭泉告了病,方回道:“她家中人照顧著,等宮宴結束了,我再捎點藥材去看她。”
柳扶風搖頭歎氣,沒再說什麽。
很快,她就不得不說些什麽了。
“柳姑娘,許久不曾見你了,身子可好?”
“李二爺,這是陪新媳婦來的吧?小夫妻感情甚篤啊……”
就連李樓風,也不得不笑著周旋,和各位熟與不熟、記得還是不記得的親朋好友們扮上一團和氣。
京中的顯貴但凡能攀上邊的,自然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本就不需要高攀的,又瞧不起這些鑽空子的,於是又是好一番站隊嚼舌。
李樓風裝聾聽不到,柳扶風但笑不語,李二爺端的就是個清冷性子,於是一行三人倒是一股清流。
這宴會是太後娘娘坐莊,眾人不敢讓太後等,早早聚在了花妍蝶舞的園中,又是一番報團取暖。
“太後娘娘到——”
“孟妃娘娘到——”
二位娘娘身後還跟著若幹女眷,名頭都不及前頭二位大,便不一一唱了。
李樓風好容易熬到了男女分席,到了各位才子佳人吟詩作賦的場合,他借口出恭的名義跑了出來。
找了個纏滿西番蓮的翠嶂,躲在假山後總算緩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