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到了12月底,馬上過年,辦公室大家都在議論著放假以後到哪裏過年。
教務長李沛很鬱悶,坐在陳述旁邊吐槽。
“我沒有婆婆,家裏是公公與老公兩個男人,過年對我來說就是大型災難現場,包不完的餃子,炒不完的菜,招待不完的親戚,陪不完的笑臉,等著人家驗收人情世故,驗收廚藝,真是太可怕了!女人啊,不論你多麽能掙錢,隻要結婚了,都免不了瑣碎。”
陳述也不知道怎麽接話,隻是靜靜的傾聽著李沛的傾訴,她覺得李沛需要的並不是一個解決方案,而是一個發泄情緒的出口。對於她的生活,她自己更有發言權,等發泄完了,該怎麽做,她就會怎麽做。
畢竟每個人處境不一樣,無法做到共情,理解與不嘲笑,就是最大的善意。
果然,李沛發泄了一會兒,就安靜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處理起工作的事情,似乎又恢複了能量。
陳述也開始調整狀態備課。
寒假是培訓班老師的高光時刻,每天從早到晚課程安排的滿滿當當,陳述也不例外。
她的課表滿的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別的閑雜事,好在劉攀恢複正常,現在專職在家裏帶娃。婆婆與公公看劉攀與陳述感情恢複,也準備提前回老家,看看老家的親戚朋友。
雖然他們跟著兒子在城裏過著在外人看來光鮮的生活,但在他們的心裏,老家始終是他們魂牽夢繞的地方。
不知道這個魂牽夢繞的究竟是個什麽東西?是鄰裏間的家常,是一句鄉音,是田裏的綠苗,是鄰居門口的棋盤,是青草和著泥土的味道,是中午煙囪裏的炊煙,是老家的那一排平房······
父母給自己帶了這麽多年娃,他們要回去看串門看親戚,劉攀也覺得合情合理,就將自己結來的貨款給母親帶了五千,將父母送到了汽車站,因為汽車站不用倒車,可以直達。如果坐火車的話,還得倒車。雖然汽車在路上折騰時間長,但也就五六個小時,安全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