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我不想拆穿他。我隻是憐憫地看著他。
如果說第一次見麵,我對他的感情還有所懷疑,那麽時至今日,他再次這麽不遺餘力地推銷自己,我大概明白是什麽情況了。他對我絕無感情。那隻是一個偽裝,一個接近的借口。
有些秘密在我麵前不算秘密。我這些日子也上報查過他的醫院就診單。不管是異性或同性,人與人之間可能存在一見鍾情,但絕不可能如此熱烈的投懷送抱。魚羨山恐怕是準備把一些髒東西送給我。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意義上。可惜,他的演技也太過拙劣,他怕是完成不了KPI了。
魚羨山手指輕輕摩挲著青瓷茶盞,見我無意接話,便又將話題引向他所關注的領域:“時警官,聽說文物偵查刑警都是公安隊伍裏的文官,想來,您對文史哲也頗有研究?”
我繼續低頭喝著牛奶,未作回應。
魚羨山笑著拋出一個典故:“我記得,偉大哲學家蘇格拉底曾將人的靈魂比作一駕馬車,一匹象征美德的白馬,一匹象征欲望的黑馬,還有一個駕馭靈魂的騎手。肆意驅使黑馬之人應當蒙羞,但若與高貴可敬的白馬結下情誼——”
他故意停頓,招手讓侍者又端上一碟金箔鬆露,“那便成了風雅可敬之事。”
風雅?可敬?
我瞥一眼菜單上醒目的188888標價,毫不客氣道:“你這是‘氪金’,不是‘可敬’,更不是‘風雅’。”
“聽時警官您說話,著實有趣。”魚羨山不惱反笑,見我不買賬,便又繼續沒話找話:“那您還記不記得,莎士比亞去世20多年後,1640年其詩集再版,編輯約翰·本森耍了個偷梁換柱的手段。一百多首情詩裏,他把所有‘him’都換成‘lover’,將所有男性用詞改成女性用詞或中性詞,使得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麵目全非,徹底變成向美貌女子求愛的情詩。隱瞞了這是莎士比亞寫給同**人的事實。您說,這種人可不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