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瞧你說的,鬧得我好像犯了什麽重大錯誤,有什麽重大汙點一樣。”我扯了扯病號服的領口,開玩笑道。
齊朝暮的手頓了頓。
“怎麽會?你在我心裏是......”
齊朝暮也朝我笑笑。我注意到他喉結輕輕滾動,吞下一個更滾燙的詞語。
“是最幹淨的白紙?”我故意曲解他的停頓,卻發現我們兩人之間似乎有一種搖搖欲墜的平衡即將被打破。
“哦,是最倔的驢。”齊朝暮也笑。
我重新變回黑臉,說師傅你不用哄我了,你再也哄不好了。
我翻身,撂給他一個無情的後背。
齊朝暮還坐在我身後,絮絮叨叨說你別生氣呀。對了,我還真給你帶了巴西特產,什麽瓜爾納幹果,就是太硬,怕你的胃受不了,等你身體養好了,我再剝給你嚐嚐——”
說到這裏,他忽然戛然而止。
“......怎麽了?”我背著身,看不到師傅的表情,等了半天也不說話,問他。
“想起一件事。昨晚你父母給你打電話了,我接的。我給他們簡單講了你的情況,沒說太嚴重,但他們還是很擔心。現在你醒了,趕緊給他們回個電話。”齊朝暮說著,走到隔壁間,把我的私人手機遞給我。
我警惕地接過手機,又警惕地看一眼師傅。問,你把我手機拿這麽遠幹什麽?你是不是偷偷看裏麵的東西了?
我有兩個手機。一個工作手機,裏麵全部機密;一個私人手機,裏麵倒沒什麽東西,唯一能稱得上秘密的,就是我敏感皮膚的病情。
“手機不能天天放腦袋旁邊,輻射太大。”齊朝暮沒有直接回答,隻是敲敲我的頭,問,“記住了?”
“嗯。”我也不再糾纏,起身給父母回了視頻電話。
等我向家裏報了平安,掛斷電話,隻見齊朝暮已經站在窗邊,看著外麵的白雲藍天,慢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