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藏品”市場?
這不是什麽陌生的詞。並且我早就關注了——今晚直播間的最後一件寶貝,不就是數字藏品嗎?
“能摸清犯罪分子的底兒,這隻是盯梢的基本功。”齊朝暮慢條斯理地說,“要我說,你還得把招子擦亮點兒——重點在‘重要人員’的掌中乾坤。”
重要人員?掌中乾坤?
我一時沒聽懂他的意思。
常年跟齊朝暮這種人打交道,我早摸透了他們這行的脾性。國安的老油條們說話都跟猜燈謎似的,我跟他們對話就像在吵吵嚷嚷的地攤,一邊吵架鑒寶一邊吵架還價,非得把每句話都擱放大鏡下細瞧,指不定哪個字縫裏就藏著關鍵線索。
他們很多話都不會直接說出來,隻會拐彎抹角地暗示我。比如,前年偵辦跨境走私案,我倆趴在草窩子裏爭論誰打頭陣,齊朝暮為了哄我先上,愣是給我胡扯了三分鍾《小馬過河》的寓言。
他們說很多詞語也很難懂,比如,去年端個文物造假窩點,齊朝暮舉著個紫砂壺,跟我掰扯半天“茶垢如包漿”的歪理,我才明白那是個贗品。那全是一些內部人員玩的“高級梗”,或者用自創的術語掩飾過去,也不知道他們是為了防止無孔不入的監聽還是多年地下工作養成的習慣。
雖然聽上去很酷。
但當你成為他們的聽眾,你就會發現跟這種人講話,很累很累。
“說人話。”我告訴齊朝暮。
“好。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我們西海市的數字藏品市場出現了一段時間的虛假繁榮,當時很多入局的人,最近也是兩手泡沫。”齊朝暮說,股市跌了,還有人跳樓呢,數字藏品跌了,那些藏家會不會心甘情願交學費?
當然不會。
“他們心裏清楚這些東西的價值。一文不值。簡單講,買到手裏,就是為了再賣出去。沒想到如今‘後繼無人’,真是進退兩難。”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