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茗蕊轉身,衝出門去。
踏出門的那一刻,她的淚再次決堤。
外麵的夜漆黑一片,寒風如刀子般刮在傅茗蕊的臉上。
她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都說女人這一生最重要的有兩個家。
一個是夫家,一個是娘家。
可是和程洲的家,她早已回不去。
而母親所在的那個家,也將她逼了出來。
天地之大,她仍是喪家之犬。
此刻,雨絲迷迷蒙蒙,兜頭而下。
她走到了一個公園,坐在長椅上。
然後雙手抱膝,放聲大哭。
……
*
夜晚。
傅茗蕊渾身疲憊,走向程洲的辦公室。
程洲正在辦公桌上看報表。聽到了開門的動靜,他抬頭一看。
是傅茗蕊。
傅茗蕊默默站在門邊,像一隻無家可歸的狗。
一盞落地燈打亮了她蒼白的臉色。
她的帆布鞋在地毯上洇出水痕,濕透的襯衫貼在背上。
程洲一笑:“老婆,怎麽淋雨了?”
他放下報表,走了過來,一直走到傅茗蕊的麵前,居高臨下打量她的狼狽。
傅茗蕊終於抬起了眸子。
虛弱蒼白的兩瓣唇裏,吐出幾個字。
“……你有辦法……救我爸麽?”
程洲更滿意了。
“你果然是來求我的,對吧?”
“可是你這不像是求人的樣子啊,小蕊。”
“真的求人,可是要下跪的。”
傅茗蕊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窗外暴雨如注,雨點砸在玻璃幕牆上的聲音像是無數細小的嘲笑。
"膝蓋這麽硬?"程洲的手指撫上她濕透的鬢角。
冰涼的觸感讓傅茗蕊打了個寒顫。
"當年那起生產事故死了三個工人,你以為這是小事麽?"
“若是處理不好……你父親要坐很多年頭的牢獄呢。”
傅茗蕊的瞳孔驟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