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聞素來都是一位獵手,給精明的獵手布下陷阱,是需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和謹慎。
溫雲沐拿著侯府的圖紙,和葉垂雲熬燈費油,一遍一遍地推敲,在什麽地方布置,讓什麽人出現,說什麽話,揭露出什麽事,一環扣一環。
葉垂雲抬起微紅的雙眼,道:“倒是沒有什麽問題了,隻是有件事,溫雲婉和溫徐銘怎麽處理?他們雖然不是溫侯親生,但溫侯是把他們當親生孩子去撫育的,到底是有感情。”
溫雲沐知道葉垂雲看穿了她。
她想要溫徐銘的命。
說這話,其實也是提醒她,她相信她選擇對付溫徐銘,葉垂雲是不會有異議的,他壓根也不會在乎一個無名小卒的生死,但溫侯卻和他們有感情,如果知道她殺了溫徐銘,可能會傷了父女之間的和氣。
“西南一戰,在**清溫徐銘軍中勢力的同時,也將他們逼近了死角,戰死的都是溫徐銘的人,剩下的那些人老於世故,他們絕對不會相信這是巧合,爹爹又在東軍裏放出風去,說有給溫徐銘的投誠名單,一旦在那日,溫徐銘的身份大白於天下——”
“他們要反,不僅是帶著部下反,還要給溫徐銘的名分平反。”
“對。”
“隻要在成平王府將爹爹與哥哥刺殺了,控製了東軍,自然就可以編個謊話遮掩過去,爵位就還是溫徐銘的。”
“可惜他們萬萬不會算到成平王府的真實情況,現在看來,讓溫侯出京,反而是一步妙棋。”
“也是誤打誤撞。”溫雲沐卷起鋪在桌子上的示意圖,端了一份點心來,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說:“既然舉事不成,他們當然也不會坐以待斃——”
葉垂雲從溫雲沐手中拿過被咬了半口的點心,塞進了嘴裏,打斷了她的話,“既然確定要反,不如就將他們一網打盡。”
他說著話,又拿過一枚,咬了一口後塞進溫雲沐的嘴裏,然後轉身去架子上取東西,溫雲沐麵上一紅,此情此景,實在是過於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