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雲秀一病就是一個月,月頭臥床至月尾,從尚有精神做秀活到躺在**隻能困倦地睜開眼睛,什麽藥都吃過了,甚至溫徐清還從唐王府裏連哄帶騙搞了根老山參來。
**溫雲秀睜不開眼睛,床下衛三睜不開眼睛,他像個哭墳的孝子,每三五日就來溫雲秀床前哭一場,信誓旦旦地說要是溫雲秀死了,他也不活了,儼然是話本子裏殉情的梁祝。
若不是知道此人薄情寡義、草菅人命的本性,溫雲沐還真被他感動了。
“衛公子,借一步說話。”
衛三抽抽搭搭,在院子樹下道:“二姑娘請講。”
溫雲沐看了身旁垂頭滴淚的趙姨娘一眼,低聲道:“衛三公子,事到如今也不敢再遮掩什麽了,我五妹妹這病來得蹊蹺,京中的大小名醫,甚至是禦醫都請過,說是春寒的水傷了肺氣,但我和姨娘認為,雲秀並不是落水落下了病根。”
衛三的眼淚一下止住了,他是大家族出身,聽話聽音,立即明白此事的重要程度,知道溫雲沐還有後文。
“其實五妹妹那次落水,是我三妹妹推的,你也知道,她之前心悅你,嫉妒你與五妹妹好事將近,才幹出了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我父親已經將她關在院中了——”
溫雲婉?沒想到時至今日,她還在為難雲秀,衛三的嘴角忽然緊繃,狠狠瞪著溫雲沐,顯然是對溫家的處置非常不滿。
溫雲婉差點要了雲秀的性命,但僅僅是把她關起來?
衛三咬牙切齒,“這個毒婦!我要她——”當著溫家人的麵,他還是把發了狠的下半句咽了回去。
“之前雲婉說五妹妹的事沒完,所以我和趙姨娘想著,雲秀這個情況,應該還被她下了毒。”
“什麽?”
“三公子,不怕你笑話,之前我們院子裏死了下人,鬧到了京兆府去的那次,人也是被毒死的,這種毒是驗不出來的,就像風寒似的,一日重過一日,總是咳,咳到最後人也沒了氣力,咳出了血,就,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