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書院在山中,夜比京城中冷幾分,便是入夏時分,從窗欞中吹進的晚風也帶著幾絲寒意。
秦氏不自覺拉上了絲被,而身邊人則又貼心地將被角往上提了些。
秦氏側過臉,看到那優越的骨相,心中情愫微動,她挽住他的胳膊,將臉貼在他的頸邊,“我同你好了這麽多年,可總是百看不厭,便是為你死了,也甘願的。”
徐聞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嗯了一聲,以示回應。
“三姑娘的婚事近在眼前,你冒險出來,不怕侯爺懷疑?”
“溫雲秀病了,我出來祈福,大家都是知道的。”秦氏仰著臉,眉目之間春情**漾,她像一個陷入熱戀的女子,無限愛慕地望著自己的情郎,“而且,我也有事要告訴你。”
“什麽?”
“你也該說說劉氏了,溫雲秀的病,就是有人下毒,昨日我去過一次,見她風寒咳嗽又起疹子,我找劉氏對質,她還不認!”
“毒?”
“是啊!”秦氏嘟著嘴道:“她那個大媳婦,把自己的侄女弄到京裏來,就是要進衛三的院子,可進就進嘛,總這麽張揚地下毒做什麽!之前你不是叮囑過她,一定要少用這東西。”
說起劉氏,秦氏心裏恨得牙癢癢,但是當著徐聞的麵,又不敢說得太直白,隻得婉轉迂回地埋怨著。
其實,溫雲秀若是死在衛家,可真是遂了自己的心意。
“你跟我說的就是這個?”徐聞對秦氏的告狀不置可否。
秦氏見他不悅,便乖覺地岔開話題,“這陣子,侯爺對我總是不滿,似乎對銘兒亦有埋怨,他一回來,我家那老大倒要走了。”
“要走了?”
“對,明麵上雖然沒說,但在收拾行囊了,看樣子是遠行,而且院子裏來了一些京中東軍的將領,看著是要一起走的,所以推測是要去衡州。”
秦氏見徐聞還在沉默思索,便撒嬌一樣地道:“你休要多想了,他去衡州也是正常的,若真有個什麽風吹草動,自然有人來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