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聲音停了下來,赤溟心中卻沒有一絲開心,反而更煩躁了。
姚昭昭像是被人點了穴,為了確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問道:“你說什麽?”
赤溟不答,頭枕著自己的手臂,漫不經心地看著摘星樓下一圈一圈巡視的侍衛。
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姚昭昭開了口,聲音裏是不易察覺的抖動,“你……你胡說什麽呢?前幾日還收到了他的平安信。”
赤溟放下酒壺,抬手示意不遠處立著的侍從上前兩步。
侍從一身黑色夜行衣,異於常人的高挑身材和麵容冷峻,讓姚昭昭很難忘記。
上次求藥的時候,就見過這侍衛,好像是一直跟著赤溟的。
“鬼金,你來說。”
得到赤溟的指示,鬼金向前一步低聲道,“回姑娘的話,謝安瀾的確失蹤了,我們也是今日才得到的消息。”
姚昭昭還是不信,但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懷中的信,
謝安瀾每隔三天都會寄一封信到自己手上。
有時字跡匆匆,她還會猜測,他是不是又著急去處理事務?有時信中會夾著一片豔麗的花瓣,他說在濱州城外的小山上看見的,瞧著好看就想送給她。
但仔細算了算,上一封信已經是三日前了。今日的確他還沒有收到信,心下已經對赤溟的話信了大半。
赤溟收回了枕著的雙臂,撐著房頂上的瓦片坐起身。鬼金立刻從懷中拿出一小塊染血的布料交到他手上。
月光之下,斑駁的血跡十分刺目驚心。
姚昭昭的視線一眨不眨地望著,像是被奪了呼吸的木偶。
那是她親手繡的桂花圖案。
她繡工不好,不會做衣服,隻能在謝安瀾的腰帶內側繡了幾朵桂花。
她還有個私心,是想要拴住他。
“這怎麽可能?”
姚昭昭難以置信地一把奪過布料,手指摸索到了幾處繡線的硬結。如此粗糙的繡工,是她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