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遠沒有繼續安慰她,隻是默默地把紙巾盒遞給她,就那麽讓孟昭繼續宣泄情緒,直到她累得停下來。
孟昭眼睛紅紅的,抽抽搭搭地說:“安遠叔叔,我的手是不是徹底廢了?我是不是再也不能做一名畫家了?”
安遠伸手拉過孟昭的右手手腕查看,開玩笑地說:“原來我們孟昭是個畫家啊,真厲害。”
“我還沒說你的手廢了呢,你害怕什麽?”
安遠看著她手腕上觸目驚心的傷痕,雖然經過時間的長河,可還是很刺眼。
他稍微用力地按了一下,疼得孟昭猛地就要抽回手,被安遠拉住,“還是很疼?”
“嗯。”
安遠歎了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鬆了手,看著孟昭的眼睛,“孟昭,你和我說句實話,你的手是怎麽傷的?”
醫生和患者之間最忌諱的就是不坦誠相待,隻有彼此信任才能找到最完美的診療方案。
孟昭也沒想瞞著,反正現在隻有她們兩個,就說:“是刀傷,被刀子紮穿的。”
“誰幹的?”
“這,這重要嗎?”孟昭的聲音很小。
安遠不是周政,不會顧忌孟昭是不是想說,他是醫生,是長輩,“重要,誰幹的?”
孟昭咬著嘴唇沒有說話,才剛止住的眼淚又流了出來,聲音斷斷續續的,“是,是我,媽媽。”
“什麽!你媽媽?”安遠想過無數種可能性,搶劫,情感糾紛等等,可是唯獨沒有想過凶手會是孟昭的母親。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不解地看著孟昭。
孟昭用力地擦了擦眼淚,吸了吸鼻子,才說:“她不是有意的,那個時候她的精神已經很不好了,她不知道我是誰,我不怪她,況且,她已經去世了,沒什麽意義了。”
安遠雖然和孟昭的父母不熟,可也打過幾次照麵,在他的記憶裏,孟昭的母親是一位很優雅的女人,長得漂亮,審美也很好,要是他沒記錯的話,她母親是從事藝術品買賣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