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讓辭的話落,空氣安靜了許久。
今挽月眼睛一點一點睜大,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慌亂、無措。
她腳步移動,下意識想落荒而逃。
四肢卻背叛了大腦,無法挪動。
緩很久,今挽月才找回自己的嗓子,抿唇問他:“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個?”
沈讓辭繞過辦公桌,來到她麵前,嗓音溫柔而低沉,“晚晚不用驚訝,我隻是想讓你安心。”
今挽月脫口而出,“安心什麽?”
沈讓辭看著她,笑而不語。
今挽月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溫妤的事情。
如果他想競爭繼承人,照理說不應該拒絕這麽好的聯姻機會。
就算不想聯姻,也不會得罪溫妤,得罪溫家。
如果他想要的是毀了商家,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所以,他們之間的交易,她真的隻是一個讓人相信他為什麽不與溫妤聯姻的借口。
今挽月按下莫名奇妙的失落,鬆了口氣。
正好,兩人各求所需,不需要承擔任何後果。
但是,今挽月默了默,抬頭問:“讓辭哥就不怕我告訴商焱?”
商焱如今還纏著她,如果商焱知道沈讓辭真正的預謀,說不定還能回來打個翻身仗。
到時候她靠商焱借商家的勢,比起跟沈讓辭,更讓她沒有負擔。
聞言沈讓辭笑意加深,意味難明地反問:“晚晚會嗎?”
他這幅運籌帷幄的模樣,讓今挽月一一噎,但又不得不承認,“不會。”
先不說就商焱那被寵壞的草包,能不能鬥過二房都另說。
商家二房那可是真的心狠手辣,連血脈相連的人命都不在意。
就說跟沈讓辭發展到現在,今挽月再沒良心,也做不出背刺他的事情。
但今挽月心裏仍舊無端地不安,她想了想,遲疑問:“除了我,還有誰知道讓辭哥的計劃嗎?”
沈讓辭戴著斯文的眼鏡,漆黑的眸底很深,“隻有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