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今挽月掩不住擔憂的話,沈讓辭低低笑了聲,溫聲道:“他們為難不了什麽。”
那就是為難了。
想到剛剛的夢,今挽月開了開口,還想問什麽,又覺得這不是她該問的。
她轉而隨口問:“你剛回來嗎?”
“回來有一會兒了。”
沈讓辭將她往懷裏攬了攬,溫柔問:“剛才晚晚夢見了什麽?聽見你叫了我名字。”
今晚商家三堂會審等著她,原本他回來不了。
要是以前,他也就留在老宅了,反正睡哪兒都無所謂。
但今晚,想到今挽月一個人在家,她膽子又小,萬一晚上突如其來打雷。
所以,時間差不多,他不顧商柏遠與老爺子的怒氣,迫不及待趕了回來。
今挽月莫名臉熱,她叫得有這麽大聲?門外都聽到了。
她欲蓋彌彰地隨口道:“做了個噩夢。”
沈讓辭抬手,長指將她的頭發勾在耳後去,觸到發際還沒幹掉變得微涼的細汗。
“噩夢裏有我?”
說完,沈讓辭語調含笑,“還是說,噩夢是我?”
沈讓辭的聲音斯文正經,落在今挽月耳朵裏,莫名就覺得雜著幾分曖昧旖念。
今挽月推了他一把,譏笑道:“是你的噩夢,我夢見你回商家,被老爺子和商柏遠父子雙打了。”
沈讓辭頓了頓,夜色中的眼眸格外幽深,語氣卻有些好笑,“晚晚為什麽覺得他們會打我?”
雖然他的聲音帶笑,今挽月卻聽出來其中沒多少笑意。
她不知道該這麽回答,幹脆閉上了嘴,“你話怎麽這麽多,我想睡覺了。”
要怎麽回答,難道要說她看見了他背後那些疤?
沈讓辭拍拍她的背,溫潤的嗓音似乎變得悠遠,“放心,如今已經沒人能打我。”
今挽月眼睫輕輕一顫,如今沒有,那就是過去確實有人打他。
心裏突然有些難受,她忍不住想象沈讓辭以前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