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周子墨臉色微紅,“郡主需要有人助你離開孟家,小生願意做那個人。”
“你要與我成親?”
周子墨臉色更紅了些:“嗯。”
雲冉好聲好氣地提醒起他來:“你可知我從突厥和親歸來?早不是清白的閨閣女子。”
“知道。”
“那你可知關於我的謠言滿天飛,娶了我,會影響你的名聲。”
“嗯,小生並不在意,我隻知若不是郡主,我早變成了孤魂野鬼。”
雲冉又笑著問:“那你可知我身子不好,苟延殘喘不知有多少日可活?”
周子墨深吸一口氣:“小生會竭盡所能,帶著郡主遍訪名醫,直到治好你的病。”
雲冉本是玩味的無所謂的,可聽到最後一句話,心裏卻咯噔一下。
她從突厥回來途中,曾在驛館遇到了一位背著雙腿癱瘓的娘子尋醫的男人,他說自己這些年已背著她尋訪了好多地方,他不會放棄,定是要治好她。
當時雲冉看了心裏難受得很。
風光時的錦上添花並不可貴,危難時的雪中送炭、不離不棄才是真心。
她覺得自己終其一生,都遇不到這麽一個人了。可誰想,今天卻在這裏聽到了類似的話。
不得不說,她心中頗受觸動。
周子墨低下頭,摸出懷中的東西:“小生不知如何表達心意……這個還請郡主收下。”
雲冉看向他手中……
那是一隻精細雕刻的木簪子,大概是經常時常撫摸,瞧著十分光潔,甚至有些發亮。
周子墨麵色羞赧:“我知道這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但卻是我母親唯一留給我的。算是我最珍貴的東西。”
雲冉胸口酸澀,她想到了自己從突厥帶回了那隻烏木的簪子。
當時自己的首飾衣物全被突厥人收走了,雲冉披頭散發坐在氈房裏落淚。
寒香尋了木頭來,熬夜雕出了那簪子,替她髻上頭發,她說:“二小姐你別怕,總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