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溫暖的懷抱將虞子期圈住。
“若阿弟願意,我永遠是你的阿姐。”
“何必被無法逾越卻又虛無的東西拘束,自己選擇的家人,亦是家人。”
虞子期心頭一軟,卻強行壓抑淚光。
男兒有淚不輕彈,不能叫阿姐看了他笑話。
“阿姐,這件事,你是不是隻告訴了我一人?”
虞子期問出聲來,虞殊蘭點頭應下。
若說親口告知確實隻有子期一人。
隨即便又聽虞子期鄭重其事地問道:“那我是不是要替姐姐保密,父親他......”
虞子期其實心裏什麽都明白,父親為人處世雖表麵光明,可父親那些私底下的小動作,以及日常待人接物之事上,便多次與教授他的君子之道相背馳。
譬如長姐出嫁,可父親仍舊來晚香堂中,在姨娘麵前,對長姐的稱呼仍舊是“殊兒”,並非王妃。
父親的自大可見一斑。
虞子期突然想起這兩日聽姨娘屋外灑掃的丫鬟說,姨娘常念叨父親忘恩負義。
他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
莫非這“忘恩負義”,說的是阿姐的身世?
“那阿姐,姨娘她,可還能再回來?”
隻見虞殊蘭搖頭,“阿弟,其實你應當知曉父親的為人,他眼裏揉不得一顆沙子,也接受不了一絲威脅。”
虞子期兩眼一黑,他狠狠抹去再次湧上眼間的淚水,自嘲般說道。
“所以咱們這尚書府,竟比不得尋常百姓一絲半點嗎?”
姨娘雖糊塗,卻給予了他全部的愛與關懷。
可他搞不懂,父親的世界裏竟隻有利益,如此涼薄嗎?
甚至比不上同他並無血緣關係的母親,最起碼,母親隻是個有血有肉有心之人。
“阿弟,姐姐很慶幸,你是個真性情的好孩子,並未沾染那人的刻薄。但這些事情你遲早要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