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謝南笙想明白,一雙大手伸到她的跟前,蒼白勁瘦,骨節分明。
謝南笙心中微動,是他。
傅知硯隻是不良於行,不是徹底不能站起來。
謝南笙好似能明白傅知硯為何如此,他對此事,遠比她想象中的用心。
隻是他的身子能承受得住嗎?
一道溫潤的嗓音打斷謝南笙的思緒,連同那點子擔憂一並揉碎。
“南笙,我來迎你。”
傅知硯的聲音隔著蓋頭傳到謝南笙的耳裏,如春風,又似秋日的暖陽。
謝南笙臉頰發燙,抖了一下袖子,將葇夷放置傅知硯的手心,傅知硯稍稍握緊,兩手緊緊依在一塊,似有躁意從手心開始蔓延。
謝南笙壓著步子走,似有人跟在傅知硯的身後,她儼然聽到輪椅移動的聲音。
蘇珩跟秦年站在傅知硯身後不遠,隻要傅知硯稍稍體力不濟,他們立即就能發覺。
蘇珩臉上的笑意凝著擔心,端王卑鄙無恥,逼得知硯吃了那藥,眼下雖比前兩日看著精神,可藥效一旦過去。
蘇珩見過傅知硯被折磨得沒有一點力氣,躺在**蒼白虛弱的模樣,他不敢多想。
藺如之心疼且自豪,她是過來人,她能看出世子對南笙的重視,若得夫君的重視,日子總不會太難過。
謝臨川跟在傅知硯的身後,心中感觸良多,看向傅知硯的眼神多了幾分欽佩。
謝清若和趙嫻靜則不然。
趙嫻靜眉眼止不住擔心,傅知硯若不僅是為了報恩,老爺的計劃怕是要比從前難上兩分。
謝清若的指尖抵在手心上,到底還是被嫉妒淹沒。
盛京都知道傅知硯自從病後,幾乎都是坐在輪椅上,哪怕到了陛下跟前,都坐著輪椅。
可傅知硯卻為了謝南笙,強撐著站起來,每一步都走得極慢,可兩人卻是十分的默契。
謝清若如何能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