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四妃之一,淑妃的五官並不如何出挑,隻是那雙眼睛,好似蒙了一層薄薄的霧氣般,朦朧誘人。
雖然生養過,卻仍然是身量纖細,腰肢不盈一握,單薄的一陣風都能刮走,讓人不自覺就起了憐惜之情。
厚實的鬥篷下,她隻穿了薄薄的襯裙,襯裙雪白,繡著稀稀拉拉的幾朵梨花,襯裙邊緣用冰藍色綢緞壓了邊。
頭發也是極簡單的盤起,斜插了一支骨釵,除了手腕上帶的素銀鐲子,通體再無旁的修飾,卻讓人有些移不開眼。
真正是行如弱柳扶風,是與旁人截然不同的味道。
“娘娘,您瞧,那不是鍾粹宮的轎子嗎?”
淑妃放眼瞧去,果然是鍾粹宮的人,隻是停的並不是貴妃的鸞鳳轎輦。
而是一隻低調的墨色小轎。
淑妃再看了一眼,不禁納罕道,“真是奇哉怪哉,鍾粹宮與立政殿,都快老死不相往來了,怎麽今天這麽大的雪,還跑來湊熱鬧了。”
“娘娘小聲些。”
淑妃身邊的雪兒連忙抬頭,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怕什麽,本宮又沒有說錯。”
淑妃扶了扶發髻上簪著的七尾鳳簪,“食盒提好,莫把湯灑出來了。”
丹兮低眉順眼的半蹲著,上麵不時的傳來了沙沙的翻書聲。
良久,皇帝把手裏的書一扔。
“貴妃的身子怎麽愈發虛弱了,可是宮人們伺候的不妥?”
丹兮恭恭敬敬的說,“回陛下,前些日子百獸苑的白虎被射殺了,貴妃娘娘傷心不能自抑,夜夜都會夢見孝仁皇後……”
皇帝垂下了眼簾,周身彌漫起一股悲涼的氣息。
丹兮再道,“貴妃娘娘說,若是陛下得空,就多去陪陪孝仁皇後,她會很開心的。”
皇帝默默半響,有些感慨,“皇後在世時,同貴妃最為交好,也難為貴妃還有此等心意。”
丹兮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