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縈進了二門,在花廳略坐了片刻,就有丫鬟請她去鬆鶴院說話。
鬆鶴苑是杜夫人裴氏的院子。
鄭縈有些失望,她想見的是肅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崔明珠。
裴氏並不理事,在肅國公麵前也說不上話,發落杜如慧那日,她急地跳腳也毫無辦法,純純的無用之人。
“前些日子世子夫人問我討要鬆香,我今兒特意給她帶了,隻是不知她可在府裏?”
鄭縈旁敲側擊崔明珠的下落。
丫鬟想是見怪不怪了,流利地稟報道,“世子夫人在陪貴客,過會兒就來給夫人請安,您略坐片刻就是。”
鄭縈這才稍稍滿意。
珠簾一挑,還不等裴氏迎上去,鄭縈就拉起她的手,放聲大哭起來。
“嫂夫人,我人微言輕,您可要救救璧兒母子啊——”
裴氏驚了一跳,頭上的珠釵嘩啦作響。
“妹妹這是怎麽了,快坐,快坐下同我說道,我的璧兒怎麽了?”
搞了半天,裴氏竟到現在還不知道謝璧出事了。
這崔明珠果真是能耐。
鄭縈攥著她的手,忙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裴氏的臉上青青白白,半天“砰”地一聲,將案幾上的茶盞掃落在地。
鄭縈連忙站起來,作勢要打自己的嘴,“都怪我不好,我還當二弟妹是人走茶涼,連您這個頂好的親嫂子都惱了她,也連帶著惱了璧兒,如今竟是我狗眼看人低……”
再被她添油加醋說了兩句,崔氏怒火中燒,當著鄭縈的麵就破口大罵起來,“好啊你們這些賤蹄子,我還沒死呢,你們竟都拜落月軒當主子了——”
丫鬟們跪了一地,不住地往地上磕頭。
一旁的趙媽媽勸了幾句,“少夫人也是顧忌著您身體不好,怕您憂思傷身。”
裴氏冷笑一聲,卻是問鄭縈道,“好妹妹你告訴我實話,璧兒自打被關進昭獄,那個孽子可曾疏通打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