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了那麽多,你去衙門找世子,就說府裏出了大事。”
謝令儀怕來不及,偏頭吩咐春棋,“你快去秦王府,給殿下知會一聲。”
春棋立刻答應了。
珠兒卻是有些猶豫,“王妃娘娘,忍一忍罷,左不過說些冷言冷語。鬧的太厲害了咱們世子夫人也難做人。”
“快些去,出事了自有本宮擔著。”
謝令儀加重了語氣,她不是擔心杜夫人要如何如何,而是崔明珠她今天明顯不對勁兒。
情緒太穩定了。
穩定到她提及世子和子嗣,崔明珠都沒有半點反應了。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去。
謝令儀覺著這次可能是前者。
珠兒連忙去了,謝令儀還是不放心,猶豫了一下,她下定了決心,“來人,給本宮帶路。”
事實證明,謝令儀的預感是正確的。
杜夫人氣了個仰倒,癱軟在椅子上直歎氣,鄭縈手忙腳亂地給她順氣兒灌茶。
崔明珠跪在地上,發髻上,臉上還掛著濕淋淋的茶葉。
“你——你這個孽障,我們杜家敬著你,倒是敬出祖宗來了!整整五年,你霸著男人的身子,自己下不出蛋,還不肯讓旁人近他的身——”
杜夫人抖著手,指著崔明珠的鼻子罵道,“你怎麽這麽惡毒,你是要我們老杜家斷子絕孫啊,清河崔氏的教養,真是讓人不齒!”
崔明珠一直沒有反駁,直到杜夫人辱及了清河崔氏。
“謝璧的案子是陛下明旨要徹查,您逼我也沒用,我沒那個本事,想來您也沒這個本事。”
杜夫人指著她,對著鄭縈一通數落,聲淚俱下,“妹妹,你聽見了罷,家門不幸啊,我們杜家,這是娶了個禍害啊——”
鄭縈有些尷尬地勸杜夫人消消氣,又轉頭對崔明珠說道,“世子夫人也是實心眼,一兩句話的事情,非要鬧成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