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安當夜便將阮清徽喊到麵前來。
“我昨日不是告誡過你了,不要去看那種上不得台麵的戲,你非但不聽,今日竟還敢堂而皇之地進出那種場所。”沈靖安眉頭緊鎖,神色間盡是不悅,“你不在意自己的顏麵也就罷了,本侯的臉麵卻是要顧及的。”
阮清徽一臉茫然無辜,“那聽泉閣又不是煙花之地,為何不能去?”
“哪怕是當今聖上,都聽過聽泉閣內戲子的表演,侯爺卻覺得她們的表演不堪入目?”
一番話落,沈靖安的麵色倏地陰沉下來。
他如何是這個意思,阮氏這是在曲解他的話!
“本侯絕非此意。”
“那麽侯爺便是認為郡主所鍾愛的《牡丹亭》極為不堪了?”
沈靖安心中暗自叫苦,聖上與郡主,哪一個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哪怕是在自己的府中,他也擔心隔牆有耳。
他冷聲斥責,“阮氏,你給本侯住嘴!”
“自己去佛堂抄寫佛經,十遍,未抄完之前,不許用膳。”
阮清徽輕巧地應下,隨即轉身離開。
佛堂內。
禾夏輕手輕腳地將食盒中的佳肴一一取出,細致地擺放在整理好的小幾上。
“這是公子擔心夫人抄纂經書可能會餓,特意吩咐廚房精心熬製的奶子糖粳粥,還有這龍須酥和馬蹄糕也是公子專程命廚子做的。”
隨即,她麵上含笑,“公子方才還一直嚷嚷著要來幫夫人抄寫,是奴婢好說歹說,公子才作罷。”
阮清徽眉宇間浮現一絲薄薄的歡喜,“他可歇息了?”
禾夏輕輕點頭,答道:“公子此刻怕是還在書房中苦讀,今日夫子所授的課業他尚未能全部熟記於心,想來還要小半時辰才能休息。”
“讓禾秋多盯著點,不要太晚。”
“是。”
抄纂經書於她而言,是最輕鬆的懲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