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領著雲佑徑直上了三樓,直奔雲夢閣而去。
兩年前,雲佑來過雲夢閣一次。
那一次在雲夢閣裏,雲佑被陸祤傷的支離破碎、鮮血淋漓。
兩年後,當雲佑即將再次踏足雲夢閣時,當初那股錐心刺骨的痛感,依舊在心頭隱隱蔓延,令她心口沉悶、呼吸阻塞。
宋昭雙手輕輕推開檀木雕花門,登時從門內傳出一陣琵琶聲、喝彩聲。
雲佑跟在宋昭身後進了屋。
屋內的連枝錯金銅燈,映的滿地青金石磚漾出星河碎影。
裏間忽的傳來“咣當”一聲脆響,滿室哄笑中,一位公子揚聲大呼:
“你怕是醉的厲害了,一點準頭都沒有,竟然把箭投到了酒壺上?”
雲佑跟在宋昭身後踏入裏間。
一入眼簾便是一隻象牙箭矢落在門檻旁邊。
不遠處的青玉桌案上,一隻三足蟾蜍銀酒壺傾倒在桌麵,琥珀色的葡萄酒順著玉案邊緣,流淌進地上的波斯絨毯裏。
空氣中,飄**著一股淡淡的葡萄酒香。
跟在宋昭身後的視野有限,可雲佑依舊看見好幾張熟悉的臉,都是陸祤的好友。
每個公子哥的懷裏,都抱著一個性感妖嬈的舞姬。
舞姬臉上掛著獻媚的笑,或在斟酒,或在往身邊公子的嘴裏送上食物。
屋內驕奢**逸、紙醉金迷。
宋昭同裏間的公子哥們打招呼:
“我這是錯過了什麽好戲?”
一位穿月白廣袖袍的公子見著宋昭進來,單手拎著玉酒盞嚷嚷起來:
“宋二郎你怎麽現在才來?快快罰酒三杯。”
宋昭笑道:
“急什麽,沒看見我身後還跟著一位小娘子?”
宋昭往旁邊讓出一步,雲佑立刻暴露在眾目睽睽裏。
雲佑霍然對上主位的陸祤。
陸祤穿一身玄色織錦圓領袍,單手撐著太陽穴,慵懶閑適的半倚在軟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