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的下人都見識過沈紉秋的手段。
不等她開口,立刻就有下人說話:“老爺和二小姐犯錯,是大小姐保住了沈家,為什麽不能坐主位?”
沈家遠房大伯冷哼一聲。
“我們家又不是沒有男丁了,輪得上你一個要出嫁的女娃做主?拋頭露麵的,成什麽樣子,簡直有傷風化。”
下人還想開口,沈紉秋抬手製止。
她慢條斯理地撫平了旗袍上細微的褶皺。
“大伯這話說的不對,皇權都倒了十幾年了,民國可不講究那些老黃曆,難不成是大伯也和二叔他們一樣看不慣我們魏司令,也想著叛國搞花頭?”
“你!”
大伯知道沈紉秋有稽查處的關係,生怕說錯一句話被抓進去,竟然不敢輕易開口。
“就算是慶良犯了錯,但沈家到底還有我們這些叔叔伯伯,你早晚要嫁人,我們沈家的家產,總不能全隨著你嫁出去吧。”有人訥訥開口。
沈紉秋微微勾唇,頰邊溢出一個淺淡的梨渦,明明是少女,卻莫名給人威壓。
“當然不能隨著我嫁出去。”
廳堂上眾人隻當是沈紉秋終於想通了,不會霸著沈家的管家權,鬆了一口氣,卻聽沈紉秋說。
“新時代有新規矩,我打算絕婚,日後留在沈家,終身不再外嫁。”
“我本就是沈家長房嫡女,各位叔叔伯伯,現在,我有沒有資格掌管沈家。”
沈紉秋其實對沈家的東西沒什麽興趣,隻是若一時離不開,她總要給自己爭取到最有利的處境。
廳堂上的一群男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不嫁人?這怎麽行?”
沈紉秋緩緩從袖子裏抽出一把剪刀,啪地一下摔在桌子上。
竊竊私語的眾人被嚇得驚了下,廳堂裏登時靜了下來。
“你....你敢私設公堂?”
沈紉秋趁夜把沈慶良父女抓進郊區柴房的凶悍,沈家上下都有所耳聞,現在見她掏出利器,眉目不善,都怕她做出這麽不軌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