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恒野的聘禮很快讓人送了來,雖算不上豪奢,但也可以稱得上用心了。
“沈家萬貫家財,你就這麽放棄了?”
程恒野如今是沈紉秋的未婚夫,出入都沒什麽限製。
沈紉秋撫摸著手裏的玉佩,“萬貫家財,都不如它。”
程恒野看不出這玉佩有什麽特別,他的心思都在另一件事上。
沈江成現在拿到了沈家的管家權,往司令府跑得愈發勤,若是這麽下去,他進秘書處的事可就更不成了。
眼看著就隻剩下不到三天了。
“不好了,不好了。”一個小廝從外麵跑進來,不等喘勻氣息,“吳媽,吳媽出事了。”
沈紉秋猛地從梨花木小幾上站起來,玉佩被她攥在手裏,盒子啪地掉在地上,登時摔得四分五裂。
她快步往外走,幾次腳步踉蹌,要不是程恒野從後麵追上來攬住她,差點摔跤。
“你別著急,我開車帶你過去。”
沈紉秋掙脫開他的手,差點要給他跪下。
“程恒野,就算我拿到了玉佩,我也不會亂跑的,我奶娘一輩子辛苦,她什麽都不知道,我求你放過她,不要折騰她了。”
自從他們認識開始,沈紉秋要麽狡黠靈動,要麽帶著算計假意求全,即便是惱羞成怒時也沒有流露出半分怯弱。
她從小被打壓被排擠,明明是個大小姐,卻過得像是下人一般,可她卻從不認輸,她的處境是下位,但她內心,卻比誰都強大。
這是第一次,程恒野看見了她脆弱的一麵。
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竟然酸澀地痛了下,然後是薄薄的慍怒。
他拉著沈紉秋的胳膊把她拽起來,“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我隻需要她牽製你,她要是真死了,對我沒有任何好處。”
沈紉秋將信將疑,奶娘的病危讓她腦袋裏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崩斷。
她第一反應就是程恒野發現了她一直在打聽去南方的船票,為了打亂她的計劃,故意讓奶娘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