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棄?”阿珩低聲道,“怎麽會呢,她很有才能,做事又細密,是個極好的姑娘,大家都看得出來。”
意悠有些物傷其類:“憐杉是個庶出。雖說孟府並不在意這個,可有心之人也多——小人之言雖不值放在心上,總也難聽——三姐姐的性子因此就偏要強些。二姐姐呢,自小沒了父母,一直是老太太護著愛著嬌寵著長大,嘴上也不饒人。”
阿珩點點頭,道:“這都不值什麽,誰敢把孟府的小姐看輕了去。”
意悠道:“比孟府低的,自然不會把孟府看輕。可比孟府高的,在這京城又比比皆是。”
阿珩無奈歎了一口氣:“這真是沒意思,大家都是一個鼻子一張嘴,誰比誰更高貴呢。”
兩個人走到湖心亭暫避雨,襯著絲絲雨簾,意悠的聲音更加夢空:“論容貌才學,憐杉和憐敷其實差不離,且我覺得憐杉更有手腕,關係又更近。可是皇後娘娘的心思誰能猜透呢?憐杉當時覺得,一定是因為憐敷父母俱全,又是嫡出,身份更尊貴些——其實不然,憐敷的父親隻是小小一個禮官,母親也不過是八品縣令之女,論身份是比不上憐杉的。那些日子,憐杉就總是閉門不出,有了心病。”
阿珩輕歎了一聲。意悠又低聲道:“我私心想來,也許皇後娘娘是想找個溫柔聽話的兒媳婦吧。可憐杉姐姐,總是太要強。”
兩個人嘰嘰咕咕說著話兒,也就走到了老太太這裏。
意悠擺手道:“我就不再進去,免得擾了老太太的午飯。明日我再來看你吧。”說著,帶著老媽媽雷氏,搖搖擺擺地去了。
路上,雷氏打著傘,問道:“姑娘,你何故對雲兒姑娘那樣親近?這樣的雨,還巴巴兒的來送她。咱們是來客居此處來尋好夫家的,可雲兒姑娘隻是孟元帥的義女,屆時她回到西北去,幫不上咱們什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