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儀景不由後退了一步,用力地抓緊了旁邊人的胳膊才沒讓自己驚叫出聲。
一向平穩沒有波瀾的聲音此刻微微顫抖,“溫首陽……”
室內恢複了黑暗,可溫儀景覺得**那雙孤零零的眼睛依舊直勾勾看著自己。
“嗬嗬,嗬嗬——”拔步**傳來沙啞的聲音,如同鬼魅。
溫儀景後背起了一層冷汗,臉也白了。
她很久沒有這麽驚懼過了。
溫首陽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溫聲安撫,“別怕,這是範嬤嬤,她知道你來,很開心。”
“驚擾了夫人,罪過罪過。”徐沛然在旁邊雙手合十,抱歉地彎下了腰。
溫儀景心跳依舊還很快,手微微顫抖,“可,可否點燈?”
此刻她確定**有人,那人呼吸微不可查,她最初進來的時候都沒感覺到。
“嗬嗬——”拔步**再次傳出動靜。
“阿娘,讓夫人瞧瞧吧,她膽子大得很,嚇不到。”徐沛然朝著那邊的溫柔道,“兒要點燈了。”
嗬嗬聲急切了許多。
“範嬤嬤,我,我想看看您。”溫儀景聲音已經平穩下來,一開口和以往的溫柔平和無二。
拔步**沒了動靜,房間裏燭光微弱。
溫儀景終於看清了方才那雙孤零零的眸子,那人也在直勾勾的看著她,激動慈愛,淚水奔流。
她難以置信地再次失控地瞪大了眼,頭皮一陣陣發麻。
燭光裏的範嬤嬤涕淚橫流,模樣並不蒼老,盤起來的發髻一絲不苟地盤了起來。
可最詭異的是隻能看到她一顆蒼老的頭顱孤零零地在離床不過一尺高的地方,不是坐著,也不是躺著。
她不由上前了一步。
終於看清了那幾乎和鏤空的床欄融為一體的檀香木桶。
那顆頭顱,就在木桶上。
采生折割,人彘……
這樣的詞在腦海中衝撞的溫儀景差點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