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貴婦人的日子,每天都差不多。
或許是她如今心安理得,多了一份女主人心態,鬥誌昂揚想要換一換玉笙院的布局。
老實說,陸恂這個院子,她已經容忍很久了。
將這個想法說給他聽的時候,陸恂頓了頓,抬頭望向院中。很少能在陸大人臉上看到類似茫然的表情,自從來到三年後,這座院落一日日都在變化,今日樹下多一架秋千,明日牆邊移幾株花木,或是內室掛一串珠簾……
原來竟也隻是她忍耐後的妥協。
“也不是太糟,”陸恂臉上的神情太具象,盡管他什麽也沒說,棲月又往回找補兩句,“從前的玉笙院簡潔、大氣,也很好,隻是不太生活化。”
“我也是為了恂恂能住得舒心一些哦~”
棲月是做什麽都活力滿滿的性子,陸恂對住的地方無所謂。但是她願意花精力,花心思在關於“他們”的事上,不論衣食住行,他都覺得一種從心裏出發的滿足。
“可以。”
他說,“想到什麽,叫下麵人去做,別太累了。”
陸恂從前是個很果決的人,堅信人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天經地義。現在他更想叫棲月獲得輕而易舉的快樂,至於中間的過程,完全可以由他來代勞。
棲月忍俊不禁,捂住嘴偷樂,“那嬌娘可有事幹了。”
陸嬌成日裏嚷著無趣,這回可給她找著了活計。
陸恂挑了挑眉,摸摸她尚未退去潮紅的小臉,手感滑膩,引人流連,“也可以。”
而後,又意有所指地問,“還想喝水嗎?”
“呸!”
然後又禁不住軟軟地求,“陸大人我明天再繼續愛你吧,我今天太困了。”
……
陸思與秦尚書府的二郎君定了親。
一個姑娘家,金尊玉貴地生活了十七年,貿然嫁入他府,換一種身份,換一個環境,總會對未來充滿不安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