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恂在邊上看她吃東西,就仿佛看見自己精心培育的花兒抽芽生枝,長勢喜人一樣。
直到棲月不肯再吃,他才撂手,“多吃些,你太瘦了。”
聞言,棲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還好吧。
該長的地方也沒少長肉。
陸大人方才明明很喜歡,這會兒倒嫌棄上了。
陸恂被她那一眼弄得,不上不下,心猿意馬,有心說她兩句,可她古靈精怪的,誰知又會說出什麽石破天驚之語。
更叫自己難熬。
從前隻覺得她聰明識趣,這會兒才知道那時本性還未暴露。
她慣會得寸進尺。
索性修起閉口禪。
吃飽喝足,棲月倒有心情顧一顧今日家裏請回來的那位老太太。
他們回府時天色已晚,倒沒引起過多注意,算算時辰,宋府這會兒也該得了信。老娘被擄,怎麽這時候還沒見宋姑爺露麵?
仆從撤了晚膳,重新上茶。
陸恂神色淡淡,“天色已晚,來也是擾人。”
那便是陸恂將人在外頭攔了。
兩人吃得晚,便坐在榻上消食,棲月道,“我看嬌娘是有和離的意思。”
對於陸嬌的情況,陸恂知道的怕是有限。
雖是親兄妹,畢竟是妹妹的私**,“嬌娘嫁過去一年,宋臨原本就有兩個通房,又納了嬌娘的三個侍女,又另聘買了一個姨娘,據說上峰還送了一個,如今那後院林林總總快有成十個人。”
“宋母今日當著我的麵,就敢朝嬌娘下手,還要撲上來打我,在家還不知有多刻薄苛待她。”
說到這裏,棲月是真唏噓。
好好一個貴女,嫁了那麽個貨色,把自己也磋磨得枯瘦老態,身為女子,誰不願過的歲月靜好,鬆花釀酒,春水煎茶的閑適人生。
陸恂斂眉,靜了片刻,“她想清楚就好。”
想清楚自己的路,和離歸家也沒什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