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棲月從雅集回來,跟他說起陸遠舟曾叫她為妾的事,陸恂便想到了可以從遠舟這邊著手去查。
三年前的事,有當時的他絕對要保護而查不到的內容,也有可能被他漏掉的,能夠窺得真相的空子。
很快便有了結果。
“陸二郎君在八月初的一段時間,來往三清觀很是頻繁。直到初五那日,觀內戒嚴。”
調查那人查得很詳細,說的卻全是三清觀的事,明麵上與陸家,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您知道的,三清觀是京城大觀,來往貴人絡繹不絕,輕易不會閉觀,怕是有什麽大事發生。”
事情到這裏便明了許多。
三年前陸恂曾徹查三清觀內關於前朝餘孽之事,隻要將觀內主事提過來,都不用拷問,全意真人便將事情一五一十和盤托出:
“陸二郎要了精舍,又使銀錢將被褥都新換過,請了……她來觀中,”觀主哆哆嗦嗦拿眼覷著陸恂神情,隻不敢提“她”的名姓。
見陸恂始終神色淡淡,隻能提著腦袋繼續,“但最後從屋中走出來……卻是大人您。”
“這三年來,我從未將此事透露半句!”
這觀主腿軟得快站不住,三年前陸恂便似殺神一般,將經手此事的人都一一處置幹淨,獨留下他一個。
絕非陸世子心善,而是留著他掌握觀內動向,隻要稍有風吹草動,敢傷及“她”的名聲,“便活剮了你。”
全一真人提心吊膽的過了三年,比誰都盼著那位“夫人”安好,平安符都替她請了好幾道。如今突然被提來審問,心中好不恐慌,隻差賭咒發誓,證明自己的清白。
陸恂沒再多問什麽,打發走了全一真人,事情到這裏差不多便有了眉目。
隻是他凝重困惑之餘,又生出一種“果然如此”的心情。
陸恂知道自己,以他的性格,以及先前對棲月深遠的偏見,若非有重大變故,她走不到他身邊,更不可能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