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宓慧妃就去吧。相信你應該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太後枯潭般死寂的目光,落在宓善的臉上,語氣透著滄桑。
宓善抬手摸了摸被打得淤青的唇邊,眸光淡淡,沒有任何表情,就好像無論發生何事,都無法引起她絲毫情緒波動。
“謝太後教誨。臣妾知道。”
太後冷冷收回目光,搭住平嬤嬤的手,“扶哀家回宮。”
她走後,李長虞握住她的胳膊,蹙眉:“怎麽任她將你打成這樣?你平時那股狠勁呢?”
他幽眸暗沉,語氣泠泠,手指情不自禁抬起,觸上她唇邊的痕跡。
宓善一怔,像被電觸到一般,拂開他的手,眸光躲閃。
李長虞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做法有多出格,身為太子,和皇帝的妃子做出這般舉動,落在旁人的眼底,無疑於“私通”。
宓善眸光緊張地掃過周圍。
幸好,除了薰兒和阿嬋兩個信得過的奴婢外,並無旁人。
鬆了口氣。
“太子說笑了,那是太後,整個後宮地位最尊貴的女人。我還不想送死。”
“如果你想,你也可以成為她。”李長虞淡聲接口,眸光幽冷地注視著她。
“我?我一個庶女,能當妃子,已經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了。那樣的高度,我想都不敢想。”宓善自嘲一笑,諷刺地看向他,“太子,這是又準備了一塊新的餅,想要畫給我吃嗎?”
“這樣類似的餅,你畫了有多少,恐怕連您自己都記不清了吧。”
李長虞一頓,而後又啞然失笑。
是了。
他本來也不應該跟她說這種話。
雖然——
當太後,本就不是什麽難事。
隻要她能當上皇後,再等他把狗皇帝一殺,繼位後,她可不就是順理成章的太後麽。
但這樣的話,李長虞不便在這種場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