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竹軒。
已是三月,院子裏開了不少花,爭奇鬥豔,很是好看。
林繡聞著這花香,並沒覺得心曠神怡,反倒是隱隱的惡心。
她最近實在煩躁,心力都被沈淮之給耗光。
出也出不去,捎信給春茗也不許。
軟禁在此,每日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著沈淮之回來,被他強硬地困在懷裏誘哄。
挨上她幾巴掌,也笑著腆起臉賴過來,非要林繡再打幾下不成。
林繡煩不勝煩,起身準備進屋,一站起來,頭卻是一暈。
晃晃悠悠要倒。
沈淮之一進院子就看見這一幕,大步過來把人接住,看眼林繡慘白的麵色,趕緊叫人去喊大夫。
府醫他不敢再用,讓人把杏林堂的胡大夫請來。
沈淮之將人打橫抱起送進內室,林繡懶得理他,翻身背對,一句話不說。
他無奈,替林繡掖了掖被子,出去詢問林繡今日做了什麽。
綠薇道:“姑娘白日裏看書,剛剛在院子裏賞了會兒花,吃的喝的也都正常,不知為何會頭暈。”
又細細想了想,綠薇突然睜大眼:“世子,姑娘......姑娘的月事,遲了半月,但姑娘月事一向不太準......”
沈淮之心中一喜,說不上來的直覺,他按捺住這種衝動,又派人去催了催大夫。
“不,先叫府醫來。”
先讓府醫看看,反正這事瞞不住。
府醫離得近,不一會兒就到了,進去給林繡把了把脈。
其實林繡心裏已經有預感,她身體的反應不同尋常,嗜睡,困倦,惡心,還煩躁。
月事又遲了這麽久。
應當是懷孕了。
林繡手撫上小腹,側頭掩飾眼角的淚水。
這孩子來得不是時候。
府醫把完了脈,朝著沈淮之道喜:“已有一個多月身孕,恭喜世子。”
沈淮之心中一定,繼而便是狂喜,不多時胡大夫也到了,得出同樣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