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珠抬頭,正好對上謝露濃的眼神,她眨了眨眼睛,說道:“郡主再說什麽,我有些聽不懂。”
謝露濃說的沒錯,等到謝霽徹底厭惡自己的時候,不,不是厭惡,隻要謝霽不再寵愛自己,謝露濃想要發賣自己,那豈不是手到擒來。
她被自己的揣測嚇出了一身冷汗,也沒錯,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她甚至沒有辦法為自己的生命做主。
但如今她不能退卻,讓謝露濃看出她的恐懼,否則這種恐懼就會將自己蠶食。
謝露濃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複:“沒關係,日後你就明白了,畢竟為人妾室,可遠比不上當家主母。”
察覺到宋以珠的神色,謝露濃眼神暗了暗,她現在的想法就是想辦法讓宋以珠知難而退,等到日後她身邊出現了一個溫柔多情的人,她自然會深陷其中。
謝霽可不喜歡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哦。
“可郡主,方才那男子,他既沒有向著妾室,也沒有向著妻子。”
“哦?”
“他是一心向著自己的利益,他如今巴結妻子,是因為妻子對他有利,可若是有朝一日妻子沒有用處了,他就會像拋棄外室那樣放棄他的妻子,不是嗎?”
“那之後的事情,誰知道呢。”謝露濃說著,繡鞋輕碾過地麵的血跡,像是開出了一朵血腥的花。
她有把握,自己有絕對的優勢。
雖然宋以珠麵色堅定,可仔細瞧,她握著帕子的手指尖泛白,顯然是緊張的緣故。所以,謝露濃目的達到了。
“宋娘子,我還有事,那我就先走了。”謝露濃見自己的目的達到,告辭離去。
宋以珠恭送謝露濃遠去,在向前走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那灘蜿蜒的血跡,鞋底沾染著,像是吞噬人的怪物,如影隨形。
說實話,她隻想著安穩度過一生,就算是妾也好,可是一想到方才的場景,宋以珠不禁有些退縮,難道真的要任憑旁人拿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