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又轉了回來,那她沒死,她聽到的木棍穿破皮肉的聲音是從哪裏來的?
想到某種可能性,她探究地看向正在前方火堆燒火的傅聿烆。
他真是無所不能,不知道他怎麽找到了這麽個溫暖的山洞,還升起了火。
此刻火星在木柴中跳躍,發出細微的聲響。
猩紅的火光冉冉,映照在男人淩厲的側臉上,將那刀刻般的輪廓照得異常清晰。
飽滿的眉骨,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流暢的下頜線條,凸起的喉結......
江染眼神閃了閃,問道:“你......有沒有哪裏受傷?”
男人往火堆裏再丟了些葉片,聞言不屑笑道:
“我能受什麽傷,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怎樣才能退燒吧。”
他臉色嚴肅了片刻,眉眼間有些許挫敗:
“這裏沒有藥,隻能采用物理方式降溫,但你體溫一直降不下來。”
江染遲疑著,再探了探自己臉頰,不在意地笑出來,安慰道:
“沒事,我自愈能力挺好,這種程度的發燒兩天就能好。”
她被囚禁在地下室的那十多年裏,從來沒有看過病、吃過藥。
她雖然生下來體弱多病,容易感冒發燒,但身體的恢複能力同樣不差。
每次有什麽病,她都是硬抗,也每次都能抗過來。
所以她心態還挺好。
無非就是難受幾天而已,沒什麽大不了。
傅聿烆再對著火堆扇了扇,火焰更大了,把他整張臉都照亮。
那雙幽暗的黑眸更是眩目又耀眼。
而他正越過滾燙的火光,越過冰冷的石塊,定定看著她。
江染心跳亂了亂,垂下睫毛。
空氣中響起似有若無的歎息聲。
他起身朝外走去,江染連忙叫住他:“你到哪裏去?”
在人跡罕至的森林、黑暗死寂的洞穴裏,他是唯一的安全感。
男人回頭看了看她,聲音情不自禁放輕:“我去找點吃的,很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