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身子不適,兒臣去請太醫來給父皇瞧瞧吧!父皇別強撐著了。”
謝錦奕為他奉上茶,圓潤的眼眸中滿是對他的擔憂。
他敬愛他,關心他,都是謝雲璋能切身感覺到的。
尤其是他這雙眼睛……
生的真像沈凝。
“奕兒。”
謝雲璋嗓音啞的不成樣子。
他把謝錦奕拉到自己麵前,雙手捧著他的臉,撫摸著他的骨相和眉眼輪廓。
“父皇,兒臣在。”
謝錦奕乖乖待著,不反抗也不挪動,好似有父子間的心靈感應,他此刻就是要聽父皇的話,好好陪著他。
父皇的手指弄髒了,一股難聞的味道,也從他的手指弄到了他臉上,他覺得很刺鼻。
可他也沒有說出來提醒父皇。
父皇身上,有一股巨大的,難以發泄,甚至無法向人訴說的悲傷。
“奕兒,可曾想過你的母後?”
謝雲璋低聲問他。
謝錦奕點頭,“兒臣每日都去拜見母後,雖然母後傷重無法下床相見,但兒臣日日在她床前磕頭請安,母後應當是高興的,昨日還賞了兒臣一盤糕點。”
他眼神天真稚嫩,純的像沒有絲毫雜質的山泉。
謝雲璋苦笑,他自然不會懂他的悲傷,沈凝臥床養傷都是他布置的,所以他還會為得了一盤糕點而高興。
他還不知道,他的母後已經永遠離開他了。
“父皇,你近日為何沒有去看母後?是政務太繁忙了嗎?外麵有很多夷陵的地方官求見,要向父皇回稟災情和民意安撫一事,父皇可要去見他們?”
謝錦奕抬頭看向謝雲璋。
他臉頰隻能,說出條理清晰的話,卻已經足夠沉穩。
雖然他性子驕縱,可麵對朝政這樣的大事,他是分寸感極強的。
謝雲璋問他,“對災情之事可有了解,想跟父皇一起見地方官理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