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謝雲璋狂笑著衝到他麵前,拽著崔扶硯的衣領,把他強行拖到棺槨邊上,按著他的頭往裏探,“崔扶硯,你給朕看啊!這是沈凝,是被我們害死的沈凝,你憑什麽不看?你敢看她嗎?你對得起她嗎?崔扶硯!為什麽死的不是你!死的不是朕!偏偏是沈凝!為什麽——”
他近乎瘋狂的嘶吼,發怒,手下的動作恨不得捏碎了崔扶硯的骨頭,讓他下去給沈凝道歉!
崔扶硯後頸上的力道,大的足以捏碎他,而他文人出身,對武功高強的謝雲璋,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他就想這麽被謝雲璋捏著,捏碎頸骨,死了……也好。
他喘氣的吃力,以為自己會葬送在謝雲璋手裏的時候,他突然放了手。
他下意識的喘息著,趴在棺槨上,一滴清淚灑落,掉進棺槨裏,滴在屍身的手指指骨上。
他聽到謝雲璋瘋狂後嘶啞的呢喃,“朕怎麽能讓你去見她呢?朕都不能……不能去見她,你憑什麽去。
我們誰也不配,誰也不配去攪擾她,我們都得活著……活著白受這煎熬。”
隻有他們活著,苦熬著,每一天都在痛苦裏過著,他們才對得起沈凝。
崔扶硯覺得謝雲璋說的很對。
他們兩個,都不配她。
可殺害她的凶手,現在還不知麵目。
“皇上的金鱗衛,還沒查出流民的來源嗎?”
謝雲璋冷冷瞥了他一眼,“你難道查出來了?主使者身上有東海國的痕跡,東海國與你崔氏有來往,你難道會不知道?”
“東海國?”
崔扶硯眼底閃過一抹肅殺,“是他們謀害皇後?”
那是南瞾曾經的鄰國,原本就內亂的厲害,國民飽受煎熬,朝不保夕,朝堂一片亂象。
先帝在位時,收到了東海國王室的降書,便出兵征收了東海國,從此成為南瞾國土的一部分,兩國的子民經過幾十年的磨合,如今看起來也沒什麽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