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鶴庭不想讓柳漾離開。
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允許他有任何私心。
他強行把柳漾留下，隻會讓她越來越恨他。
周鶴庭想的是，等孩子救回來，處理了甄寶珠，奉城局勢穩定後，他再把柳漾接回來。
“你安排一下，等她養好身體，悄悄送她離開，別讓甄寶珠發現。”周鶴庭說這句話時，仿佛用盡全身的力氣。
何副官點了點頭，“是，少帥。”
*
柳漾在醫院養了兩月有餘。
她其實早就能出院了。
但周鶴庭不許，非要讓她多養一個月。
她還以為離開的事情有變故，然而周鶴庭比她想象中的要幹脆些。
柳漾出院當天，何副官就過來接她和柳平一起去火車站，“柳小姐，海城那邊我已經打點好了，這是車票，你和柳平現在就動身，等你們到了海城那邊的火車站，會有我的朋友接應你。”
“何副官，承蒙你照顧了。”柳漾對何副官態度還算溫和。
擺了擺手，何副官道：“柳小姐，你不用跟我客氣的，我們也是老朋友了。”
柳漾彎唇一笑，“有緣再見。”
“好。”說完，何副官拍了拍柳平的肩膀，“別把在軍校學到的東西忘了，在外麵好好保護你阿姐。”
柳平行了一個很鄭重的軍禮，“是，長官。”
柳漾望向天空。
其實她還想跟一些老朋友告別。
明老板、明懷景、段鈺...
可沒時間了。
不過她寫了信。
柳漾托何副官幫忙帶信。
何副官接過，“柳小姐放心，我一定把信帶到。”
柳漾道謝。
她正要提著行李轉身離開，忽然發現不遠處的周鶴庭。
隻猶豫了一秒，柳漾便跟柳平一起上了火車。
火車鳴笛聲響起，升起的白色煙霧飄到半空，跟鐵鉛色的天空融為一體。
慢慢沒了火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