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坐在廳裏,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
但看薑鳶最終還是來了,穿著得體,妝容精致,一副配合的模樣,她心裏的火氣才壓下去幾分。
“走吧,跟我一輛馬車,去寺裏。”
李氏站起身,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
薑鳶心裏一百個不情願,麵上卻還是溫順地點了點頭。
“是,夫人。”
她乖乖跟著李氏,登上了那輛寬敞卻憋悶的馬車。
馬車緩緩駛動起來。
車廂裏,李氏的話匣子就沒停過。
“鳶兒啊,這忠勇伯世子,那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人選。”
“年輕有為,相貌堂堂,家裏又是伯爵府,將來前途無量啊!”
“你嫁過去,那就是世子夫人,往後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李氏說得口幹舌燥,唾沫橫飛。
薑鳶靠在車壁上,目光落在窗外飛逝的街景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李氏越說越起勁,一扭頭看到薑鳶這副神遊天外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死丫頭,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
偏偏薑鳶也不是完全不理她。
李氏每說幾句,她都會“嗯”、“哦”、“知道了”的應付幾聲。
態度恭敬,挑不出半點錯處。
這讓李氏憋了一肚子火,卻發作不得。
感覺就像一拳頭重重打在了棉花上,軟綿綿的,使不上勁,別提多難受了。
馬車裏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李氏氣鼓鼓地不再說話,薑鳶也樂得清靜。
終於,馬車停了下來。
“到了。”
車夫在外麵稟報。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馬車。
寒山寺坐落在半山腰,遠離塵囂。
古樸的寺門,嫋嫋的香火,伴隨著隱約傳來的誦經聲,讓周遭的一切都顯得格外寧靜肅穆。
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味,吸入肺腑,讓人心頭莫名的平靜。